年,台湾成立了「手天使」,一个义工性质的组织,专门为重度肢体残疾者和视障男性打手枪。我印象很深的是创办人说过一句话:「这不是救济、可怜残疾人;性只是一个切入点,它能让受助者看见自己的身体,并和他人建立互动。」这方式,当然是对于残疾人士「性」权利的平等关照。但如果说残疾人士已属性议题的小众,那么本文所讲到的智障人士,处境就更艰困。按照法律,「手天使」的服务对象甚至不能包括他们,而他们又和残疾人乃至健全人一样有性需求。让人悲哀的事,一方面,他们受到的性教育严重缺失,因而往往难以在这方面自我保护,而另一方面,又有多少人知道并在乎他们对性的要求和渴望?选凝于台北◆◆◆近来,香港私营残疾人士院舍康桥之家前院长张健华涉嫌多年来非礼、性侵犯智障女院友的案件极大震撼了公众。除了揭露政府监管不力,调查前院长及私营院舍的问题之外,我们也希望从另一个面向,了解智障人士本身——他们所接受的性教育是怎样的?恋爱、婚姻的现况如何?在长期与社会隔离的处境下,性需要如何被满足?又如何保护自己?而在照顾了女儿50多年的王佩看来,讨论一切的前提是:不能回避,不要把性当成禁忌。她的女儿——今年52岁的林芳华,患有唐氏综合症。健全人士的智商一般在90-之间,芳华是52,属中度智障人士。而母亲说两人会大胆谈及的,是性。▲84岁的王佩与今年52岁患有唐氏综合症的儿女林芳华。摄:AnthonyKwan即便对于健全人士来说,性教育也是让人脸红耳赤的尴尬话题。在有智障人士的家庭中,性更是一个常常被忽略、低估、甚至故意逃避的领域。于是有关性的难题扑面而来时,大家措手不及。两次逃过了性骚扰林芳华出生于年,是家中的第三个孩子,她的哥哥和姐姐都是健全人士。王佩记得,那时身边从来没有人听说过「唐氏综合症」,也没有针对特殊儿童的社会服务。芳华出生后好几天不开眼,她带孩子去看医生,医生仅仅开出一瓶眼药水。于是养育的重担,完全落在父母身上。父亲做打面师傅,王佩则辞掉工作,留在家里。唐氏综合症的孩子吞咽和发音都困难,手指关节不灵活,王佩就自己摸索着,长期喂孩子吃流质,买乐器给她练习手关节,每天和她对话练发音,等芳华到了青春期,这个母亲又摸索着对她进行性教育。王佩说,她已经记不清具体年份,但很早就开始和女儿解释:「什么是性?什么叫侵犯?遇到怎么办?」那个年代没什么性教育教材,王佩就利用电视,经常和芳华一起看电视剧,分析其中的男女关系。王佩回忆说,在女儿成长的年代,智障人士,特别是女性,遭受骚扰和侵犯的情况很普遍,而当时的社会对这个问题非常轻视:「一些家长怀疑女儿被侵犯,去报警,都没什么人理,不了了之。」于是,她常常教育女儿,「遇到陌生人骚扰,要紧紧搂住自己,清晰地拒绝对方,然后还要认清楚对方的样子。」女儿接收新事物比较迟缓,同样的道理,王佩习惯不厌其烦地重复说,加深女儿印象。▲智商只有52的芳华属中度智障人士,进入社会工作后,不幸先后两次遭遇性骚扰。摄:AnthonyKwan芳华后来从特殊学校毕业,开始进入社会工作,不幸先后两次遭遇性骚扰。第一次,是芳华在城市大学做清洁工时,连续两天发现被一个男人跟踪,第三天早晨,这个男人跟着芳华进了电梯,突然拿出三张一百元港币,叫芳华跟他出去玩。芳华抱住自己,电梯一停下,她就冲出去,对男人说:「我在这里工作,你跟我来吧。」男人落荒而逃。第二次,是女儿在庇护工场工作时,工场所在大厦的一名管理员在她上班前拦住她,带她去了停车场的一个暗角,诈称因为她身上有违禁品,要搜身。芳华同样抱住自己,不断大声说「没有没有」,后来有路人经过停车场,管理员知难而退。「她真的保护了自己,而且好清楚记住对方的样子。」王佩自豪地说,两次事件,她都鼓励女儿大胆向社工和警方说出真相,最终,前者无法查明,而后者的管理员,则被大厦解雇了。「我经常鼓励其他家长,不论男女,都要性教育,才能保护自己的子女。」作为一位生于上世纪30年代的女性,王佩称得上前卫妈妈。智障人士也有性需要什么是人权?不是什么大道理,就是生活中,你什么都跟孩子交流,平等对话,不要成日觉得他们是智障的,就什么都不懂。但即使走到今天,许多家长、学校和院舍面对智障人士的性教育时仍大多采取回避态度。香港妇女基督徒协会多年来一直皮肤白癜风专科医院北京哪家医院治疗白癜风更好